【漢武大帝】21創建西域都護府，兩征大宛，五戰車師

這一期咱們主要看一下漢朝逐步建立西域都護府的大致經過。自從張騫第二次出使西域之后，漢朝派往西域的使團就絡繹不絕。這使者多了，就不可避免地出現了良莠不齊的情況。有的人把朝廷給的準備賞賜西域國家的財務帶到西域之后，就低價賣掉給自己撈錢。還有的人仗著有朝廷撐腰，就在西域胡說八道，西域國家就開始輕視漢朝使團。當時出使西域的漢史，他們的處境總體上和走出國門的中國企業是有點類似的。塔里木盆地的西域國家還算好一些，那些更西部的長期受到匈奴的威懾，只要匈奴發一份通知，他們就得為匈奴的食者準備好食物。

而輪到漢時，如果不拿出財務去換，他們連一口水也不提供。有些國家干脆攻擊使團，殺害使者，搶劫財物，漢史自然也沒有什么自負手腳的顧慮，因此，漢朝使團和西域國家之間就開始頻繁地發生互相攻擊的事情。然后這種風潮就蔓延開了，剛開始是天山以西的國家，到后來天山以南的國家也開始有樣學樣。比如樓蘭和車師，這兩個僅靠著河西走廊家門口的國家，也開始斷絕漢朝使團的物資供應。由于樓蘭所處的咽喉位置，實際上到此為止，漢朝通往西域的南北道交通就已經斷絕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光靠使者的嘴是解決不了問題了。公元前一零八年，漢朝派遣趙破奴進兵西域，重新打通交通線。趙破奴從小就在匈奴流浪，后來又跟著霍去病征戰匈奴，是漢武帝后期比較能拿得出手的騎兵指揮官。趙破奴脫離大部隊，親率700個輕騎兵，用冬天惡劣的強對流天氣作為掩護，首先偷襲了樓蘭國的首都烏泥城，抓住了樓蘭王。烏泥城也就是今天新疆的若羌縣。然后急行軍四百多公里，直接翻過海拔2km幾乎寸草不生的庫魯克塔格山脈。突入吐魯番地區的車失國一站，攻破車師的首都交合城，也就是現在吐魯番西郊的交合城遺址。后來唐代的安西都護府就設立在這個地方。

攻破車師之后，漢軍穿過博斯騰湖地區，在今天的庫爾勒和大部隊匯合，再沿著塔里木河西進，在烏孫和大淵的眼皮子底下，武裝游行了一番，沿途向西域國家宣揚漢朝的軍威，然后才返回漢朝。這一次軍事行動的主要目的就是武裝示威，也確實取得了一些效果，比如樓蘭國，他就表示歸順了，還派了一個兒子到長安當人質，這個兒子后來在長安的遭遇，就特別能說明漢朝對待外族的態度。這個等下會說道。另外一個受到影響的就是烏孫國，原來還對漢朝心存疑慮，在漢朝的武裝游行之后，就比較干脆的表示愿意臣服，希望能和漢朝和親。樓蘭和烏孫是被漢朝的軍事威懾震懾到的國家，關于他們的故事后面會專門說。咱們先來看一下那些個沒有被漢朝震懾到的，比如大淵。有一句老話叫距離產生美，其實距離更多的時候會產生認知偏差，有些國家會通過主動的探索修正這個偏差。

而有些國家必須要刀架在脖子上，它才能被現實說服。漢朝和大淵的沖突眾所周知的起因是因為馬馬是對人類歷史起著決定性影響的動物之一，和整個人類的發展是緊密綁定的?，F在大家看到的這些字全都是形容馬的最早的始祖馬化石發現于美洲地區有超過5000萬年的歷史現代意義上的加碼大約于5000年前在中亞草原地區被人類馴服。按照生物學的分類，馬可以分為草原種，比如蒙古馬，山地種比如滇馬，森林種，比如亞庫特馬，還有就是沙漠種，比如阿拉伯馬和阿哈爾結金馬。阿哈爾結肩馬就是俗稱的汗血寶馬。汗血馬名稱的由來目前有兩個說法，一種說法認為是馬的皮膚非常的細膩，在劇烈運動之后，皮下血管充血，所以看起來連流出的汗水也是紅色的。第二種說法是，之所以表現出紅色，是由于血管里有某些寄生蟲。在張騫第二次出使西域之后，漢朝就已經得到了烏孫馬，漢武帝劉徹喜歡的不行，還給起了個名字叫天馬。后來回來的使者匯報說，大淵果有更好的馬，但是藏在二師城，不肯給我們。

漢朝就重新派了使者，帶著千金和金子做的馬到大淵國去，想交換汗血馬。但是大淵覺得漢朝前幾批使者送來的財物已經夠多了，又覺得漢朝離自己比較遠，不敢拿自己怎么樣，就拒絕了。史書記錄到這里，有意思的地方就來了，說是漢朝使者沒有完成任務，就辱罵了大淵，還揚言要砸了金馬。大淵人覺得漢室不尊重自己，就把他們遣送出境，然后偷偷讓邊境附近的玉城截殺。漢室殺害了使者是真的，搶劫了財務也是真的，金馬從此消失了也是真的。

使者是不是辱罵了大淵，那就不知道了，反正人沒了，死無對證。得到了使者被殺的消息，漢朝就準備武力解決了。之前出使過大淵的人都覺得大淵的軍隊戰斗力不行，直接用弓箭射他們就能把事情搞定。漢武帝劉徹也覺得，之前趙破奴用700人就能解決樓蘭，現在大淵比樓蘭大一些，多派一些人應該就可以了。同時，為了讓自己的寵姬李夫人的哥哥李廣利取得軍工封侯，就任命他為二師將軍，征發了6000屬國騎兵和幾萬郡國惡少年。組成西部軍團。蜀國就是當年歸降的匈奴休屠王和渾邪王部。惡少年這個詞廣泛出現在漢唐時期的歷史文獻中，如果非要找一個現代詞匯來形容它們那流氓無產者是相對比較貼切的。

漢唐時期就經常蒸發他們進行對外戰爭。關于這些人之后，咱們會在講豪強和士族門閥的時候，涉及到大淵國位于今天的費爾干納盆地。這個盆地的海拔只有三百到1km，由于沒有更高的山脈阻攔，可以接收到大西洋和里海方向過來的微弱暖濕氣流。再加上背靠著平均海拔4km的天山山脈形成了魚影效應，所以有盡可能多的降水留在了迎風面的費爾干納盆地。地形很封閉，再加上日照充足，讓費爾干納盆地的無雙期超過了七個月，直到今天，面積只占中亞地區總面積的二十分之一。

但是富爾干納盆地卻養活了中亞1/6的人口。有著這樣的條件，大淵國對遠方的漢朝很不客氣，多少也算是有些底氣的。李廣利帶著幾萬漢軍進攻大淵，首先要穿越巖澤，鹽澤也就是羅布泊地區。鹽澤地區是一個咸水湖和鹽湖分布的咸水沼澤地帶，有了一大片湖水不代表環境就一定適合生存。三國時期的如純就說過，這個地區別說糧食了，連馬能吃的草都找不著。隋朝的裴舉在他的西域途記里介紹了羅布泊地區的險惡環境，他說，在咸水沼澤里，沒有固定的道路，行人要依靠人或者牲畜的白骨作為地標才能通過。經常有人失蹤，稍不留神人就沒了。

大淵國在殺害漢史之前就公開地說過，漢朝離我們這么遠，道路險惡，沿路沒有補給來，幾百人都要死上一半，更別說大部隊了，肯定拿我們無可奈何。漢軍最終還是通過了沿則，但是沿途的小國都害怕漢軍不肯提供補給，漢軍只好硬搶。就這么一路坎坷，終于走到了天山腳下的疏勒。從疏勒去大淵主要是通過今天的別迭里山口，再沿著河谷到達玉城，進入費爾干納盆地。玉城也就是今天吉爾吉斯斯坦的奧石地區。別迭里山口唐代稱博達嶺，是通往碎葉鎮的一個重要通道。120年前，俄軍也曾偷襲過駐扎在這里的中國軍隊。

李廣利到了玉城，漢軍就只剩下幾千人了。這些饑餓疲憊的人還是發動了進攻，他們被玉成的反擊打敗，又陣亡了好些人。到了這一步，李廣利只好退兵，前后折騰了兩年，只剩下十分之一的人活著回到了玉門關。這個時候就要考驗最高統治者的戰略定力了。面對失敗，漢朝的考慮是，如果連大淵都解決不掉，那西域的其他國家必然會更加輕視漢朝。為難漢室，這股反漢潮的風潮會更加嚴重，搞不好真的要前功盡棄。所以在公元前一零一年，漢朝再次發動大冤戰役，這就是二爭大冤。這次進行了大規模動員，針對導致前一次戰敗的補給和兵力不足的問題，漢朝給李廣利軍團補充了6萬人和3萬匹馬。

同時準備了十幾萬的牛和駱駝用來運輸補給，還蒸發了18萬庶族，加強河西地區的守備，保護軍團的后路。為了長期圍困大淵和戰后挑選馬匹，漢朝還準備了水利工程師和馬匹專家。為了緩解沿途的補給壓力，漢軍分路開進，從塔克拉瑪干沙漠南北兩邊同時進軍，當漢軍再次浩浩蕩蕩開過去的時候。沿途的小國都自動地向漢軍提供補給。就算是這樣，活著到達大淵的也只有3萬人。

李廣利率領主力走北道，放棄玉城，直接圍攻大淵的首都貴山城，也就是今天烏茲別克斯坦的卡桑塞地區。漢軍先用劍陣擊敗了大元的軍隊，然后開始圍困城池。大元貴族最后殺死了大元王，把首級獻給漢軍，投降了。由于是分路進軍，部隊的行軍速度不同，有一支走南道的漢軍就沒有趕上大部隊，他們在經過育程的時候要求提供補給。玉成看他們只有一千多人，就在一天的早上用3000人發動了襲擊。漢軍活著突圍出去的只有幾個人。等解決了貴山城，李廣利派搜宿都尉上官杰分兵進攻玉城，玉成很快被攻破，玉成王逃往了康居。漢軍緊追不放，挺進到了今天哈薩克斯坦地區?？弟娙撕ε乱笆艿焦?，就把玉成王送給了漢軍。

上官桀派四個漢軍騎士把玉成王押送給李廣利。這四個人在半路上就商量，玉成王是重要的人犯，萬一路上不小心讓他跑了，那就麻煩了。結果由年齡最小的趙地動手，用劍砍死了育成王，把他的頭帶給了李廣利。第二次大淵戰役結束，漢軍帶著三千多匹馬返回了漢朝，沿途的所有小國都派貴族子弟跟著漢軍到長安朝覲天子。順便留下來做人質。兩征大約確立了漢朝在西域的權威。南到諸國，包括西域的西部地區，在整個漢代都不再有大的反復。

然后漢朝經營的重點就開始轉向西域的東部天山地區。漢朝開拓西域的原始動機就是打匈奴，每當漢朝開始進攻匈奴的時候，西域方向也會進行配合。漢朝和匈奴爭奪西域的焦點就是車失國。公元前99年，也就是李陵兵敗峻基山的這一年，漢軍也對車師發動了進攻，但是遭到匈奴幾萬人的救援，被迫撤軍。這就是一戰車師。公元前90年，漢軍再次兵分三路進攻匈奴。

為了策應進攻天山的馬通軍團，漢朝動員了西域六個國家的部隊圍攻車師，迫使車師投降，這就是二戰車師。漢軍撤退之后，匈奴立刻屯田車師，恢復對車師的控制，繼續威脅漢朝的交通。三年之后，漢武帝就去世了。在之后的整個漢昭帝時期，漢朝停止了對匈奴和西域的大規模行動。到漢昭帝死后，漢宣帝即位，公元前72年，漢宣帝本史二年，漢朝恢復對匈奴的攻勢，當年就動員了10萬精銳部隊，兵分五路進攻匈奴，同時派遣使者統帥烏孫的軍隊襲擊匈奴的后方。這一戰瓦解了匈奴對西域的統治體系。漢朝第三次奪取了車師地區，這就是三站車師。

但是漢軍撤退之后，匈奴又重新回來，和車師聯合，截斷了漢朝和烏孫的交通。漢朝經營西域的邏輯鏈是這樣的，要鉗制匈奴，就要聯合烏孫。要聯合烏孫，就要保持和烏孫的交通線。要想保持交通線，就要控制車濕地區。但是在當時，長期占領車師是有困難的，軍隊太少，匈奴人轉頭就能奪回去，流兵太多，糧食補給就跟不上。所以在三站車師之后，漢朝就拿出了農業民族的法寶屯田。

漢朝在西域的每一次重大行動中，都會同時開展屯田工作，甚至把屯田作為重大行動的前置手段。先以屯田區建立前進基地，然后再展開軍事行動。美國總統面對國外的突發事件，如果第一個反應是我們的航母在哪里，那漢朝皇帝面對西域的變故，第一個反應就應該是最近的屯田區是哪一個？距離的殘酷性在漢朝對西域的開拓過程中體現的淋漓盡致。從朔方郡出發，漢軍前進800km，差不多可以打到今天的烏蘭巴托。從敦煌郡出發進攻大淵，漢軍前進800km，最多只能走到半路。在二爭大淵的同一年，漢朝就在輪臺開始了屯田，最初只有幾百人，主要是充當漢朝使團往來西域的補給站。三戰車師之后，公元前68年，漢朝開始派遣政籍在渠黎也就是今天的庫爾勒地區開展屯田工作。鄭吉是底層士兵出身，通過經常出使西域，一步一步做到了郎官。

他對西域地區是非常熟悉的。就在這一年的秋天，漢軍的屯田部隊收割完莊稼，然后就蒸發了3萬。西域部隊第四次進攻車師，但是再次被匈奴的援兵擊退。不過這一次匈奴人也被漢朝的不斷進攻搞得有點兒受不了了，就把車失國搬遷到了匈奴境內。漢朝隨即派遣300人的屯田部隊占據了車師，這就是四站車師?？恐@次的軍工，鄭吉被任命為護善善以西使者南道。這里的訕訕指的就是樓蘭。

匈奴不甘心失去進入塔里木盆地的通道，在之后的七年時間里，不停地襲擊漢朝的屯田部隊。鄭吉也把庫爾勒的屯田部隊轉移到膠河城，加強防守，同時向朝廷請求增派部隊進行屯田。但是朝廷認為交通不便，損耗太大。到了公元前62年，漢軍干脆退回了庫爾勒，順便把所有剩余的車師人口都帶走了，把車師變成了無人區，這就是五戰車師。雖然經過五次爭奪，漢朝沒能占領車師國，但是隨著匈奴的日益衰弱，內部的矛盾不斷增加。到了兩年之后，公元前60年，漢宣帝神爵二年，匈奴日諸王與匈奴單于的矛盾激化，就帶著整個部族向漢朝投降了。

匈奴統治西域的象征同蒲都尉從此消失。漢軍順利挺進到了天山以北的地區，隨著日卒王的投降，天山以北的小國全部歸順了漢朝鄭急的職務。因為地域的擴大，就變成了護鄯善以西使者南道，并護車師以西北道，簡稱都護，這就是西域都護府的由來。漢朝對西域實行的是軍事管理，都護的本官是齊都尉，他的幕府也就是都護府的官署。設立在輪臺地區的烏壘城遺址，就在如今新疆輪臺縣的東北部。在品級上，都護等同于漢朝內地的郡守。

都護的職責是監控烏孫，康居等三十六個西域國家?？梢詧F結的就團結，沒法團結的就消滅。從此之后，漢朝的號令就通行西域了。從公元前一三九年張騫第一次走出長安，到公元前60年西域都護府建立，漢朝用了80年的時間，才終于完成了對這片地區的控制。出元元年公元前48年，漢元帝即位的第一年，漢朝又在西域設立了戊己校尉，專門負責在車師地區的屯田工作，同時以車師為基地防御匈奴。戊己校尉在指揮關系上服從于督護。到此為止，西域都護府的整體架構才算搭建完成。關于戊己校位的名稱由來，可能是西漢中晚期五行學說大流行的產物。

在五行歸屬上，戊和己都屬于土，比較貼近物給效位的本職工作。同時，西域在漢朝之西屬于金，匈奴在漢朝之北屬于水土生金而克水，有安撫西域和鎮壓匈奴的意思，而且這也確實屬于戊己校尉的職責范圍。以西域都護府的建立為標志，絲綢之路的東段就全線打通了。為了維護絲綢之路的南北交通，漢朝在西域全面鋪開屯田工作。僅在如今的新疆地區，漢朝就先后設立了至少四十五個屯田區。這些屯田區廣泛分布在塔克拉瑪干沙漠的周邊和天山的南北，他們大小不一，小的幾百人只能維持驛站和警戒工作。大的甚至能開墾幾萬畝的土地。在這些屯田區中，有兩個屯田區的來歷值得特別說一下，這就是位于烏孫的宣雷和位于樓蘭的依循。

烏孫國的主體位于塔吉克斯坦的伊塞克湖和中國的伊犁河谷地區。烏孫最早是匈奴扶持起來的國家，后來發展壯大，脫離了匈奴的控制。漢朝經營西域的重點工作就是爭取和烏孫的聯盟，留細菌，留解憂，先后去和親，旋雷屯田區就是留細菌架過去的時候。漢朝為公主的隨行人員建立的具體的位置，目前已經無法確定。兩位公主里，劉細君在生了一個女兒之后就憂郁而終。對維護漢朝和烏孫的關系來說，解憂公主所起到的作用最大。他經歷了漢朝開拓西域的最動蕩的時期，前后和三任無孫王結婚，最后一任是烏孫狂亡。她和公主的關系不好，對民眾也很殘暴。

公主就聯合漢室魏和議和，任昌在舉辦酒宴的時候刺殺他，但是使者失守了。朝廷不了解內情，就派了一個叫張翁的去調查公主參與謀殺案的情況。公主認為自己做得沒有錯，張翁就抓住公主的頭發辱罵他。跟隨張翁的還有一個人叫季都，他奉命帶著醫生去給烏孫狂亡治傷。在走的時候，狂王還帶了十幾個人去送他。

后來，公主給漢宣帝寫信，說明了刺殺的原因，失守的魏和意和任昌辱罵公主的張翁被漢朝處死。沒有抓住時機殺掉狂亡的**被判了躬刑。解憂公主一共在烏孫生了六個孩子，一個兒子做了烏孫的國王，一個兒子做了剎車的國王，還有一個女兒做了龜茲的王后。之后，龜茲王夫妻還主動到長安朝覲。龜茲國后來成為西域地區漢文化影響最深的國家。

到了晚年，解憂公主希望能回到漢朝。到公元前51年，已經70歲的他才回到了長安。在回到長安兩年之后就去世了。劉細菌和劉解憂都是罪人的后代，劉細君的爸爸江都王劉健，因為企圖奸污自己的妹妹，又企圖謀反，畏罪自殺了。劉解憂的爺爺就是七國之亂的參與者，楚王劉戊，后來也是畏罪自殺了。說完了烏孫，咱們再來看看樓蘭。樓蘭王當初被趙破奴俘虜之后，很快就被放了回去。在李廣利二征大冤的時候，匈奴企圖截斷漢軍的后路，但是又怕漢軍人多，打不過，就讓樓蘭國去截斷漢朝的交通線。這個事情還沒有開始干，就被當時駐扎在敦煌的任文知道了他在得到朝廷的允許之后，直接抓捕了樓蘭王把他送到了長安漢朝就出示了一份文件。

一條一條的譴責樓蘭王。樓蘭王只好說，我們這樣的小國呀，只有腳踩兩條船才能保命。要不我們搬遷到漢朝去吧。漢武帝劉徹看樓蘭王說話比較耿直，就放他回去了。后來這個樓蘭王去世，樓蘭就請求漢朝把之前送過去的人質放回來，好繼承王位。但是這個人質的事情卻出了意外。原來啊，這位外國友人在長安的時候，不知道因為犯了什么事兒，已經被判了宮刑。當時的漢朝對待外祖的態度就是一視同仁，不會因為你的種族出身就給你的事業設置障礙。

比如后來漢武帝的托孤之臣金密堤，他就是正經的匈奴人。漢朝頭兩次進攻車師的統帥是開靈侯成冕，他也是匈奴人。同樣的，漢朝也不會因為你的種族出身就給你什么超規格的待遇，更不會因為你是外國友人，就像匈奴那樣給你分配什么女性伴侶。樓蘭的人質在漢朝犯了法，給判了宮刑，肯定是沒法兒回去繼承王位了。漢朝也覺得這個事兒挺尷尬的，就糊弄樓蘭，說這個人天子很喜歡，要留在身邊，你們另外選一個吧。樓蘭就自己選了一個王，然后這個王繼續腳踩兩只船，同時往匈奴和漢朝都派了人質。他死了之后，匈奴先得到了消息，把人質派回去繼承了王位。這位樓蘭王不愧是在匈奴受過教育的，他處處給漢朝找麻煩，襲擊漢朝的使團，殺害漢朝的使者，以及安息和大淵的使者。他的弟弟魏圖奇感覺事情不對，就干脆投降漢朝去了。

當時已經是漢昭帝時，期，整個國家都在休養生息執政的霍光不想大動干戈就啟動了一個刺殺計劃傅介子就主動報名。當時他的職務是平樂兼，說起來，這個平樂間和齊天大圣在天宮的首任職務是比較像的，他倆不光植物像，膽略也非常類似。傅介子以使者的名義來到樓蘭，說要代表天子進行賞賜。樓蘭王也想占這個便宜，就設宴招待使團。在喝得暈暈乎乎的時候，傅介子和另外兩個壯士一起刺殺了他。傅介子馬上把樓蘭王的首級送到了長安，懸掛在未央宮的北門。還有一種說法是，北門的附近就是當時西域各國的使館區。漢朝冊立衛圖奇為新樓蘭王，同時把樓蘭改名為鄯善。

在新樓蘭王的請求下，為了協助他的統治，漢朝開始在樓蘭國的一巡城長期駐扎軍隊，這就是一旬屯田區的由來。依循城的大致位置，就是現在新疆的米蘭遺址群?？傮w上，漢朝完全直接控制的西域地區，主要還是局限在交通線附近，散布在廣大荒漠和高山之間的西域國家。他們和漢朝之間更多的還是宗主國和附庸國的關系，西域都護府對西域國家的控制力也是從東往西逐步衰弱的。不論是秦漢還是隋唐，他們對邊緣地區的控制都是動態變化的，控制的范圍大小，控制的程度深淺都隨著國力的變化而浮動。一旦內地發生動亂，邊緣地區往往會首先被放棄，而一旦放棄，就很難再奪回。

所以，那些能重新奪回邊緣地區的人，他們的名字才會永久地鐫刻在歷史的豐碑上。比如班超，比如左宗棠。有些朋友看到漢唐的西部疆域圖，可能會說，為什么就不能進一步往前打呢？難道兩河平原不好嗎？難道地中海不好嗎？好，都很好，但是超出了能力范圍，發展屯田已經是輸送能力不足的情況下采取的妥協措施。在鐵路和無線電出現之前，這種從核心部分到邊緣區，國家控制力逐次遞減的問題，對古典時期疆域廣大的統一國家來說?；旧鲜菬o解的。自古以來，往往有人把國家對四方的開拓或者征服總結為某個皇帝的虛榮心，其實這不是在抨擊皇帝，相反恰恰是在神話皇帝。就比如劉徹吧，他不是**，也不是玉帝，更不是奧特曼。沒有官僚體系的配合，沒有社會生產力的支撐，沒有民眾的意愿作為基礎，不管是征服朝鮮還是開拓西域，他都是做不到的?；实劭梢赃`反所有人的意愿，短時間內做一些事情，但是他無法一直和所有人反著來。

皇帝的某種行為，一般來說，都有一群人，甚至一整個集團或者階層在背后支撐他?；实壑粤α刻貏e強大，是因為他是一個群體的代表。不是有一句名言嗎，他不是一個人在戰斗。當皇帝真的需要一個人去戰斗的時候，基本上也就到了亡國的時刻。這說明他所代表的群體已經失敗，或者他已經被這個群體拋棄了。好，這次就啰嗦這么多，下一期咱們聊一下豪強是怎么回事兒，看看他們的力量又是怎么來的，以及和氏族門閥又是什么關系